·01·
蓝蓝生病了。没有很严重,一场普通的高烧。一个人在家躺在床上浑身发冷。
当他将探热针从腋窝里取出来,上面显示39度,蓝蓝赶紧掏手机在app上买了一盒退烧药。
大城市的便捷对人,尤其是独居的人很友好,哪怕凌晨3点生病了也能手机买药。
他下单后起身去厨房接水,步子有点浮着,接水时,水从壶的边缘溢了出来。
小哥敲门把药送来,屋里烧开的水温了,蓝蓝取出两颗药吃了,喝了满满两大杯水。
·02·
小时候发烧,妈妈总告诉他,“蓝蓝乖,蓝蓝不怕,吃了药喝点水,明天就会好的。”
他十多年没见过妈妈了。上一次见她是他们离婚,她拖着行李哐当哐当从家搬走。
他并不怨怼谁,打他很小他一直期待他们离婚,他爸爸嗜酒,喝醉了回来喜欢打人。
妈妈被打哭的声音压很低,跟夏天的蚊子嗡嗡似的。不过声音虽小,却一直往耳里钻。
他爸每次喝酒回来他睡在隔壁的屋都睁着眼望着天花板都整夜整夜醒着。
心里发狠似的咒他爸早点死。
遗憾的是他们离婚那天法院将他判给了他爸,说妈妈没有稳定的工作。
自此他人生字典多了一个成语,事与愿违。
妈妈走后,蓝蓝是被他爸拿棍子打大的,他爸打他时老骂他是个讨债的,他听着挨着,不做声也不哭,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记着。
不过他对他爸爸的感觉很复杂。很多时候是恨的,可有时他不喝酒清醒时,也会给他做饭。
只是那些温柔跟河里的珍珠似的稀罕,混在棍棒咒骂的河流里,早成鱼目暗淡无光了。
蓝蓝上了大学后,再也没有回过家。
说来也奇怪,他从小恨极了男人的暴力,却又莫名渴望男人的大手轻揉的抚摸。
他是高中发现自己喜欢同性的,大概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吧。
·03·
有人说,人的一生苦和甜是守恒的。
如果这条定律是真的,年少不幸的蓝蓝现在也该触底反弹,出人头地,甜甜蜜蜜。
但不知是这条定律完全失效,还是对蓝蓝失效。
他毕业后进了一家五十人的创业公司,九九六,上司是个抠门的小资本家,终日压榨的他们四脚朝天。
不过蓝蓝习惯了对生活逆来顺受,倒也不觉得苦。
况且他老觉得生活待他也不薄,至少给了他一个交往七年的男友。
他想。
男友是蓝蓝大学认识的,比他大两岁,人有点胖,笑起来像一只憨态可掬的猫。
他们的恋爱没有什么曲折,在贴吧里加了qq,一步一步的,电影、走路、做爱确定关系。
蓝蓝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国内虽然不能接婚领证,他也不渴望那张纸。
他想着这几年存点钱,买个小两居,代孕一个小孩,用他或男友的精子都行,有一个就行。
他没和男友说这些,他性格就这样,闷葫芦似的,不喜欢表达。
不过这并不耽误他默默的近乎白日梦似的去幻想。
·04·
事情是什么时候起了变化的,蓝蓝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那天下班男友跟往日的小节假日一样,搭着高铁回了老家。
走的前一天晚上,男友和蓝蓝睡在床上,男友的双腿将蓝蓝的腰夹得紧紧的。
带着薄薄茧子的手糅着蓝蓝的头发,一遍一遍的。
“对了,你那天下午几点回来啊?”
“到南站差不多五点多吧,要不你出门我们去吃南边新开的一家餐厅。”
“你不用回家先放包吗?”
“不了,直接先去吃吧。”
“嗯。南边,好难跑哟。”
“你个小肥猪,整天懒得要命,走一下路啊。”
男友两个手捏着蓝蓝的脸,再三叮嘱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可到了约定的下午,男友的北京白癜风医院治疗CCTV品牌影响力采访刘云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