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最高建构:论电影
舞雩清风46:全球新文艺复兴
毛峰
……哦,这清澈的溪流,继续你柔媚的诉说吧!
我也会继续诉说我在岁月中累积的风土、人情、秘密
与过往。当然,还有你!旋转吧,随着风的节奏,我
与你,用轻柔的舞步…我会继续流连于此,呼吸吐纳
你的精髓,接受你给予我的一切温柔与美丽。
——沃尔特·惠特曼(WaltWhitman,-)
《属于灵魂的时光》(Hoursforthesoul,
年译本)
我在-年前后的北京政协的某次论坛以及随后的全国政协一次学术研讨会上,最早提出了“全球新文艺复兴”概念,旨在超越启蒙化、工业化带给全球文明巨大进步的同时,也造成自然、道德、人文与历史传统上诸多深重积弊的全球格局下,以中华古典文明作为新的价值尺度与智慧资源,重新估量古今中西文明,使之融会贯通,在当代全球巨大财富与技术力量的基础上,重建晚周轴心时代和欧洲文艺复兴时代自然-经济-技术-社会-道德-人文等领域的整全协调与人道突破,引起与会者的热烈讨论;
后我应邀在国家图书馆、福建与辽宁省图书馆、北京市委党校等多地举办的公开讲座与培训讲座、学术期刊《中国电视》、《中国德育》等杂志上公开发表。
在大众传媒病态膨胀的当代,任何重要的学术思想与人文见解,都会如一把盐,撒入大海,丧失了其萦绕事物的本真味道——打开网络或电视,你在耗费整整一天时间后扪心自问:“我获得了什么?”你唯一获得的,就是在不知不觉中白白损耗掉的一整天宝贵光阴,网络与电视,如给咖啡加醋,使一切事物错误配置、杂乱无章、索然乏味——舍此,岂有他哉!
约多年前,尼采提出:“重估一切价值!”但启蒙化、工业化的全球社会历史进程却对此置之不理,继续浊流滔滔地淹没全球的巨大部分地区、吞噬掉地球上的全部物种的五分之四;
如此看来,被尊为“史上第一个政治经济学家”的罗伯特·马尔萨斯(-),其在惊世巨著《人口原理》()年才发出了最近年里最准确的社会预言:“伴随政治、经济与社会条件的改善,人口必然增长过快,经常超过生活物资的供给能力,饥荒、疾病和战争不可避免,因此,应当有效地控制人口”;
他对父亲丹尼尔·马尔萨斯在自家饭厅、书房里热情接待卢梭及刚刚逃难英国的卢梭,在马尔萨斯家骗取了难得的酒足饭饱之余发表的那些夸夸其谈、名不副实、空虚妄造的“宏论”大不以为然——卢梭、丹尼尔等人,一厢情愿地认为,改善人们的政治待遇与经济条件,人人平等的“理想社会”就会出现;
可事与愿违,政治、经济条件的有限改善,直接带来的社会后果,不是社会治理水平的稳步提高或道德、精神与人文上的完善,而是人口的过度膨胀,伴随生活物资的再度紧缺,那膨胀的人口,在饥饿、物欲和情欲不能获得满足以及启蒙主义各种“画饼充饥”之论的错误刺激下,必然铤而走险、成为暴徒;大规模的社会动荡、骚乱或恐怖袭击必然频繁出现;
这也就合理解释了“为什么一个历史时代开始时期、上升时期的文化,总是高于这个历史时代的中晚期”这一困扰历史学的重大问题——
因为一个新的历史时代,暂时挣脱了旧时代的僵化束缚,人们意气风发地企图“有所作为”,而“更新的一代”(凡“意气风发者”晚间街角或床上也肯定更加“意气风发”,因此人口规模已经在孕育“爆炸”了)还未被人类“无明的欲火”制造出来或尚在襁褓之中(食色二性,尚在懵懂、青涩之间),因此,整个社会赢得了“难得的发展空间与喘息之机”,可以进行确立一种文明伟大特质的政治建制、经济建设或文化创造;
然而,不等这些政治建制、经济建设或文化创造告一段落、从容地有所完成,那迫不及待地被“意气风发者们”在床头、街角“制造出来”的“新一代”,就由“嗷嗷待哺”一变而为“要吃、要穿、要房子”了;为了这些欲求,上层往往忽略了他们在发动变革初期的政治承诺,率先攫取那些日益紧缺的生活物资(有形的房子、车子、票子之类,无形的譬如荣誉、权力、子女升学、就业、升迁的机会等),整个社会腐败横行、乱象滋生,新的变革就又在酝酿了。
由此,我们终于懂得了孔子用寥寥十余字所概括出来的“人类历史普遍规律”的不可摇撼的真理性与终极性——“子曰,齐(非专指晚周齐一国,乃泛指一切文明的早期阶段,即谋求功利的社会-文化境界,峰按)一变(提升、完善,峰按)而至于鲁(文明的礼乐境界,犹如当代的道德与法治建设,礼乐犹如法制也,峰按),鲁一变(再提升、完善,峰按)而至于道(文明的最高境界,功利的满足与礼乐的遵循,被一种广大无碍的生命自由精神与境界所融贯、统一,犹如孔子自谓“从心所欲,不逾矩”,峰按)。”
《论语·雍也》这寥寥十四个字,将古今中西文明的“正途”(不断合理均衡、井然有序地提升、完善的方法,备载儒典之中,峰按)揭示得灿然分明、一丝不乱、千古叹美;舍此而不学,另搞一套“瞎编乱造”的“房门左道”或“旁逸斜出”的乌托邦理论(譬如柏拉图《理想国》、基督教的“千禧王国”说或卢梭的“人人平等”论等古今“高级扯淡”,完全无法获得历史上任何社群治理记录的任何支持,在哲学上也完全站不住脚,利奥波德·冯·兰克《历史上的各个时代》言乎此,予一读而倾倒之,峰按),最终只能误导愚昧盲从的人类,更加愚昧癫狂地陷入泥潭;
准乎此,我们才能在沃尔特·惠特曼的“文明思想”里,清晰分辨出19世纪美国文明上升期所获得的、人类历史上极其罕见的“发展空间与喘息之机”(国土的广大与人口的稀少之间,几乎不成比例,赋予美国宽阔的发展空间;由于人口的相对稀少,那一拨拨“洗劫”人类社会的“新生婴儿的狂潮”的膨胀度与冲击力,都大为降低;
美男或富翁可以拥有一切,却就是不能拥有文化!
这也就是达斯廷·霍夫曼坦率直言的“美国电影自年代以来不断下滑、目前跌至谷底”的深层原因——大批懵懂青涩的美国青少年,逃脱家长与老师的贫乏无力的监管,把妹溜进电影院后排座位或酒吧间、演唱会、音像店,他们的电影-艺术-人文趣味只能是卢卡斯或斯皮尔伯格式的“炫技”,而不可能是严肃而深沉地思考人生的作品,譬如达斯廷·霍夫曼的《午夜牛郎》、《暗夜心声》或《雨人》,这战后婴儿潮诞生出来的新一代或更新一代,只会心仪汤姆·克鲁斯的洁白裸体,而全不管其性取向究竟如何,峰按)——
提要:建树一种强大而独立的道德人格,而不仅仅是算计某项事务的权利、权益或利润,是惠特曼的“新人文主义”与卢梭“旧人文主义”之别,孔子儒家谓之“君子”,孟子谓之“大丈夫”。
如此,才能清晰地理解美国现代圣贤惠特曼、爱默生(可谓现代“新人文主义”代表,这一概念由欧文·白璧德率先提出,被陈寅恪、柳诒征等“民国七贤”以及学贯中西的杰出学者吴宓雨僧先生、李长之先生等,在民国著名学刊《学衡》等杂志上予以精确贯彻,峰按),梭罗(更鲜明地批判工业文明,乃现代生态环保思想之父,峰按),爱伦·坡(欧美现代派文艺和“反启蒙思想”的教父,其思想被夏尔·波德莱尔全面继承;波德莱尔每晚睡前,在爱伦·坡的遗像前点燃蜡烛,以示崇拜;峰按),这美国19世纪的四大贤哲,彼此呼应、通力合作,开创出惠及当代全球的“美国文艺复兴”,至今仍是我所谓的“全球新文艺复兴”的精神指引!
在19世纪的“玫瑰色黎明”(犹如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开篇处,在爱琴海上空渐次醒来的“玫瑰色黎明”一样绚烂,峰按)里,惠特曼以《属于灵魂的时光》的一组简短而深刻的政论与时评,揭示了“全球文明必将来临的新一波文艺复兴”的诸多要点——
(冷静睿智的梭罗、愤世嫉俗的爱伦·坡对这一“来临”深抱怀疑,我在惠特曼的热情洋溢与梭罗、坡的冷静乃至悲观之间,难以取舍,又都难以割舍;因为强有力的历史证据显示,技术进步与道德堕落之间的紧密关联性;这些圣贤“各自都有理”,我宁愿居中:当代文明的技术进步与道德、精神文化之间的巨大落差,以及这种机械式的连接与判断,未必不会被某些更加强有力的全球突发事态——军事冲突、恐怖袭击或生态灭绝的规模与速度、全球治理的极度不稳定与脆弱等——所打断或发生逆转,譬如“全球体系内部的难以逆料的黑天鹅事件”等,只能拭目以待、推进善化。峰按):
首先,“自然(生态)要素”应当成为“美国民主”即现代政治制度与文明所表率的、生机性的当代构成要素,“否则,民主(惠特曼意指整个现代文明与现代政治制度)就会退化,变得苍白无力”[1],正是大自然的健康、美丽、不拘一格、生机勃勃,才是赋予美国和全球文明“丰富的、英雄般的内涵”,支撑起“整个新世界的政治、民情、宗教和艺术”[2];
提要:自然,就是敢于并善于“自以为然”而不盲从、屈服于外在权威与僵化教条的那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惠特曼以这一伟大精确的论断,以及全部《草叶集》、《典范岁月》、《属于灵魂的时光》等,呼应了爱默生的《自我依靠论》(《自然沉思录》之一,峰按)的主旨“独立自我的道德建树”,是我援引欧文·白璧德《新拉奥孔》和《学衡》等中西文献对“新人文主义”之伟大精义的把握——卢梭代表的“旧人文主义”、“启蒙独断主义”仅仅商务BD小孩白癜风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