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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9月1日破晓,德军率先对波兰亮出了它锋利的爪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波兰便彻底被德军占领。放眼二战前的世界格局,波兰虽不及英法与苏联,但也是欧洲大国,其军事装备和兵力与完成一半军事现代化、且后勤还需用牛车的德国相比,亦可望其项背。
可当二战开始时,为何欧洲各国宁愿坐视德国吞并波兰以增长实力,却不愿意帮助波兰遏制德国呢?波兰灭国一事本该得到世界人们的同情,可为何不少人却认为这是它自作自受的恶果呢?如欲探究这一问题,还需回溯波兰千年历史,窥探波兰与欧洲列强间的恩怨情仇。
一、命运多舛的千年王国波兰自公元10世纪建国,地处西欧和东欧中部的平原地带,其易攻难守的地形以及周围强国林立的地缘劣势注定其自诞生之日起,便多灾多难,战争不断。公元12世纪开始,在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逼迫下,波兰王国不得不放弃部分中欧土地,开始向西迁移。迁移途中,它侵略了东欧弱小的罗斯公国,强占了对方的土地,但它未曾想到,这一个弱小的国家会在千年后成为庞然大物的存在。
就这样,波兰从原本的中欧国家变成了东欧国家。后来,为了抵御蒙古铁蹄,波兰和邻国立陶宛大公国合并成为一个单一的联邦国家。在蒙古势力退出欧洲后,波兰立陶宛联邦成为了与西班牙帝国、神圣罗马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并驾齐驱的欧洲四强之一。
伴随蒙古的虚弱,波兰借机乘势扩张,不仅在俄国曾经的土地上肆意妄为,但凡只要在其周遭的国家,它都曾与之交战。然而到了18世纪末期,波兰立陶宛联邦无法避免地衰弱。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此时由神圣罗马帝国分裂而来的奥地利帝国和普鲁士王国与波兰的老对手俄罗斯帝国三国借机联手瓜分了式微的波兰。
在此后两百年间,波兰的国土就此沦丧,从政治上而言,波兰已经灭国。然而,曾经叱咤欧洲的辉煌历史令波兰民族内心深处有着宁折不弯的骄傲,于是波兰人民开始了两百多年的血泪斗争。
时光匆匆,转眼间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此时虽然英法战胜了德国,但也无力再战,可它们又害怕德国卷土重来,于是想利用其它国家来制约德国。此时,波兰虽然已经沦丧了数百年,但波兰人民的文化和民族传承却得以保留。
而曾经占领波兰领土的国家都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局,其中承接普鲁士王国的德国受到凡尔赛体系制约,自身难保;奥匈帝国惨遭肢解,难以为继;俄国国内政权更迭,亦对其无暇顾及。于是,再英法两国的扶持下,波兰在德俄两国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二战以前的波兰环境
波兰重获新生本该属于一个奇迹,但是它却并未丝毫对此心存感激,反而始终心中藏着一个大国梦。故而,当年11月,波兰政府成立不到一个月时间,便直接和新生的苏俄政权开战,竟然入侵了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大面积土地,誓要恢复到灭国前的疆土。
然而此要求对俄国而言极其无理,曾经俄国的首都莫斯科都曾被波兰入侵数次,难道连自己的首都都要割让吗?因此苏军奋死一搏,转而反攻至华沙城。但战场的形势往往是风云突变,此时英法的干预令苏俄猝不及防,波兰则乘势再度取得战争主动权,最终逼迫苏联签下了《里加和约》,致使苏联割让了大片领土给波兰,波兰与俄国的仇怨再度加深。
▲英法干涉《里加和约》
二、生死攸关的抉择20世纪30年代的欧洲政坛可谓是波谲云诡,变幻莫测,经济危机导致世界各国以及各国国内的矛盾冲突更加尖锐,所以此时的波兰更加需要深谋远虑极具智慧的领导人来管理国家,然而波兰却在世界的十字路口中再度走偏,而这一次的偏离,使得波兰最终再度遭受了亡国的灭顶之灾。
自一战结束以后,英法两国利用《凡尔赛合约》重新构建了欧洲的秩序,以遏制德国的发展。但是到了30年代以后,英法两国的貌合神离以及列强国力的衰弱为德国的发展创造了空间。此时,德国的法西斯政府趁机上台,通过政治干预令德国经济一度得以振兴,德国的崛起似乎成了不可阻拦的趋势。
此时的法国面对强势崛起的德国已经寝食难安,而凡尔赛体系对德国的遏制能力不足,于是法国意图利用外交手段搭建欧洲安全体制,限制德国的发展。而在法国的战略构想中,波兰作为欧洲大国在它构想的体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可是波兰是否能够承受法国对其寄予的期望呢?
其实,30年代的波兰外交形势极为严峻,它地处德国和苏联中部,昔日的仇敌都已经再度复兴,它本身的实力却不见增长,波兰若想维持现有的领土版图,无疑有三个选择:
一是选择跟随德国,其代价很可能是将德国土地物归原主,让德国帮助其防备苏联复仇;
二是寻求苏联的庇护,但跟第一个选择的利弊相同;
三则是跟随英法的步伐,一同遏制苏德两国的发展,只要步伐坚定,其原本侵占的德俄两国的领土则不必失去。
▲波兰外长约瑟夫·贝克
而年德国已经退出了裁军会议和国际联盟,本就十分担心法国因德国秘密重新武装,而求国联对德国采取行动。若此时波兰再与法国结盟,那德国更无喘息之机,于是德国一改以往仇视波兰的态度,竟向波兰示好。
且不论政客,单是普通人都无需思考,若波兰此时与德国同行无异于与狼共舞。但是波兰却选择了一条特立独行的道路,它既想跟着德国的步伐,狼狈为奸地强取他国利益,又时刻在外交上对法国进行欺骗和安抚,不愿放弃法国的援助。
波兰的这一年1月26日,波兰背着法国与德国缔结了《德波互不侵犯条约》,试图在德国扩张的过程中分一杯羹。这不仅是波兰人民的灾难,更是世界人民的灾难,那此协定为何会影响如此巨大呢?
▲德波两国高层就《德波互不侵犯协议》洽谈
年,苏联担心德国崛起,进而威胁它的安全,于是它率先决定放下过往的恩怨,与西面的波兰签订《苏波互不侵犯条约》,但由于波兰不愿忘记与苏联曾经的积怨,所以波兰选择伤害苏联的感情,在后来的《德波互不侵犯条约》中注明了一个条款:
Art.2.……ShouldoneoftheContractingParties